北冥之鱼不为鲲

我是北冥,自娱自乐,一意咕行。
怎么称呼都可,扩列随意。

【苍黑】Q:有一个超级爱吃糖的朋友是怎样的体验?

傻逼小甜饼。


大学生苍×幽灵黑




(不写题头墨北冥)

 

咳,我觉得这个问题我很有发言权。

 

我朋友不只是爱吃糖,他简直嗜糖如命,偏偏还不胖也不长蛀牙。我也管不了,只能由着他去。

 

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男,是个人。我朋友大概是男,是个鬼。

 

对,没错,是个鬼。

 

……我没开玩笑,你们可以继续往下看。

 

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我在外面买了一套房子,说实话我本来想租的,但是房价实在太便宜了就顺手买了下来。原先的房东就跟解脱了似的,给我钥匙的时候手还在抖,偏说这儿有什么灵异事件让我自己小心些。

 

作为社会主义好青年,我持绝对的无神论。房东看着年纪大了,老年人就是喜欢胡思乱想,估计见了几个影子就自己吓自己。

 

他听完我这番话表情怪异的变了几变,最后还是把房产证拍在我手心语重心长的说你一定要小心。搞得跟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似的。

 

我当时觉得有点晦气,但也没管那么多,利索的收拾了东西,当天就拎包入住。

 

如果不提这个“灵异事件”的话,这栋房子地角挺好,坐北朝南,有一个很大的厨房。我不是特别喜欢做饭,但是更讨厌外卖的味道。因此对这个布局很满意。

 

我当时觉得自己白捡了个大便宜。

 

后来我才发现:想太美了。

 

 

 

大约是在住进来三个周左右吧(我记得很清楚是盛夏),我睡觉时感觉身体一侧凉飕飕的。不算是特别冷,但是很瘆人。我醒了之后那股冷意瞬间没了,让我怀疑是个错觉。

 

我没有把它和房东说的话联系到一起,很快就忘了这事。

 

后来又过了几天,我在沙发上葛优瘫的时候听到厨房里传来东西落地的声响,去看的时候什么也没有,除了我昨天刚买的一罐糖果摔在地上,变成了玻璃碎片。

 

那些五颜六色的糖块全不见了,用脚想也知道是什么东西偷拿了去。

 

我:?????

 

什么世道了,还有人偷糖啊?????

 

这会我突然想起来房东跟我说的鬼故事,估计就是它了。但是我越想越觉得好笑:如果这真是个鬼,估计也是很可爱的那种。

 

有什么好怕的啊。

 

我一直不是特别喜欢糖类食物,当时我兄弟的女朋友从外国回来,给我寄了盒巧克力。就在我犯愁是把它扔了还是找个借口送出去的时候,脑袋里突然蹦出了个主意。

 

干嘛不把那个“鬼”引出来呢?

 

在思前想后具体战略部署之后,我决定在把巧克力拆开装作随意的放在厨房桌子上。我也没布置个陷阱啥的,一是我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抓鬼;二是我估计它看着我一举一动呢,肯定不会上钩。

 

我把小摄像机放厨房了,准备到时候录下这个家伙的一举一动。

 

过了大约两天吧,小鬼也没来。我和巧克力都快失去耐心了,想着要不干脆我自己吃掉。

 

那天中午下着小雨,我开着空调,倚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觉。然后突然——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相同的体验——我就唰的一下清醒过来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是苦苦寻觅了那么久的东西,你不需要看到它,只要它出现了,你就会有一种“啊,就是这样”的感觉。就像是旋转的齿轮咔哒一下,完美契合。

 

我觉得自己可能听到了什么声音,但是房间里很寂静,只有雨点敲打地面的“滴答”声。

 

不管怎样,我鬼使神差的脱下鞋,轻手轻脚的向厨房走去。

 

其实我不用这么小心。

 

几乎在推开门的一刹那,里面的人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他慌慌张张的往后退,还撞到了锅发出“哐当”一声。

 

我说“他”,是因为这不是个幽灵,这是个有实体的人。我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略微有些毛躁的黑发,手肘上的一处粉红色擦伤,以及慌张的表情。他在地面上打下影子,就像我们一样真实。

 

哦对,他嘴角还沾着巧克力。

 

 

 

我不知道正常人会对自己家里出现一个陌生人作何看法,但是我在呆了三秒之后,先于理智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不是透明的”。

 

很智障吧?我现在也这么觉得。

 

他肯定吓坏了,因为他一声不吭。我们两个四目相对,一时场面十分诡异。

 

“我、我吃了糖就成实体了。”小幽灵的反应没有我快,大约拖了一分钟他才磕磕绊绊的回答。

 

我松了一口气:哦,原来你吃了糖就是实体了呀——等等,你真是个幽灵?????

 

我好不容易整理起来的脑回路二次崩盘。

 

最后事情演变成了我们两个面对面的坐在我家的沙发上,他一边小口小口的抿着一杯糖水,一边跟我解释他的由来。

 

我叫这家伙小黑。因为从见面起他就穿着一身黑衣,我都没见他换过。

 

他的声音很好听,脸也很好看。可能是吃糖吃多了,自带一股软软甜甜的味道。我不止一次走神去看他的脸,不过好在我还是理顺了故事的来龙去脉。

 

小黑是个幽灵,而且是个依靠糖供能的幽灵。他作为幽灵存在的时候只能碰触含糖的物品,如果将其食用,就可以保持一段实体时间。

 

我说我不信,除非你过会自己变回幽灵。

 

他贼委屈的瘪了嘴说我刚吃完糖要过一段时间。

 

我问过多久呢。

 

他说得根据含糖量来决定,比如那块巧克力大约可以让他维持两个小时。但刚刚喝了杯糖水,可能要一个下午。

 

小黑说这些话的时候,视线就没离开过糖水。眼看着我要开口了,他刷的捧起杯子把剩下的甜饮料咕嘟咕嘟全灌进嘴里,末了伸着粉色的小舌头舔舔嘴唇一脸得意相。

 

这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吗?我神奇的脑回路又一次这样想。

 

不对,他已经死过了。

 

总而言之他赖我这儿了。趁着这段实体时间我问他之前的房东说的灵异事件是不是都怪他,小黑理直气壮喊怎么能怪我呢我好心给他拿药他还说我?

 

我:你可以碰药的吗?

 

小黑:是糖衣的。

 

我实在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又问:要是在桌子上撒点糖你也能运吗?

 

小黑特鄙夷的瞅了我一眼说你当我搬运工呢,不行。只要不是含糖都不行。

 

哦豁你还来劲了是吧?在我家被发现偷吃我的巧克力喝我糖水还理直气壮的翻我白眼?

 

最后我问他你在幽灵状态不是看不见吗干嘛闲的没事变成实体?

 

小黑眼神闪躲起来。最后扭扭捏捏的告诉我看着那块巧克力馋了。

 

馋了。

 

了。

 

我当时脑子里跑马了。眼前划过的全是“震惊!某幽灵竟然甘愿放弃隐藏去吃一块快要过期的巧克力!”之类的加粗黑体大标题。

 

说到幽灵,小黑没有骗我。在我们两个聊天打架还看了一集电视连续剧之后,他在傍晚就变成了一个虚影,能看到光透过去但打不下影子——等等,我怎么还可以看见他?

 

我把这个疑惑跟他说了。

 

变成幽灵的小黑看起来欢快了很多,他绕着我家吊灯转圈圈把自己黑色的衣服绕成七彩玛丽苏,我当时真想抓个糖块给他砸下来。不过我想着大概就跟肉包子打狗的行为没什么区别,于是放弃了。

 

他转到第二百八十一圈我看的眼晕的时候才缓缓开口说“我想让你看见咯”。

 

哦原来你可以控制的吗,可喜可贺。

 

 

 

那天晚上小黑一直在我身边转悠,等到我准备去睡觉的时候他突然消失了。我也没管,吆喝了几声见没出来,就自顾自的上了床。

 

半夜我梦见小黑的脑袋从我嘴里伸出来,整个一男版贞子,虽然那张脸赏心悦目,但仍然令我十分糟心。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小黑睡在我旁边,还是幽灵状态。我秉持着“我睡不好你也别想睡”的想法把他叫起来,非要描述一遍昨晚的梦。

 

小黑睡眼朦胧的听我讲完翻了个白眼,说我昨天就是跑到你身体里了你干嘛再说一遍。

 

我的笑当时就僵在脸上了。

 

我:?????

 

然后我起床、去厨房找了块糖、回来塞他嘴里,然后掐着小黑脖子喊你给我解释不然我今天就掐死你。

 

小黑气鼓鼓的拍开我的手说你干嘛,幽灵本来就是怕冷的嘛,寄生一晚上怎么了。

 

我好像知道刚入住那段时间背后的寒气是怎么回事了,但我不想细究。我继续掐着他脖子晃,说你把寄生描绘的详细一点。

 

他噤声了。突然扑过来抱住我,说我错了嘛不要在意了。

 

我当时吓了一跳,鸡皮疙瘩直接起来了。我把他推开问你跟谁学的。后者眨巴眨巴眼说跟之前的情侣,一般这样他们就不生气了。

 

我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我懒得和幽灵解释。我说你以后不能这样。

 

他问那我跑你衣服里可以吗。

 

我:……

 

好像更怪异了,但也比之前强。我答可以。他马上笑起来,又一次过来抱我。我能闻到小黑身上的糖味,一度怀疑他又偷吃了巧克力不过他矢口否认。

 

然后我们一起起床。我曾经严令禁止小黑再碰糖果,毕竟实体的男人比幽灵的衣服难携带的多。

 

然后我发现禁止根本没用。

 

 

 

小黑爱吃糖爱吃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点不腻。要不是我家境殷实,怕是早就养不起这个烧钱的家伙。

 

即使我家境殷实,我也每个月总有那么三十天想把他扔出去自生自灭。

 

这样的后果就是,本该是个幽灵的小黑,变成人的时间反而更多一些。我倒希望他是个幽灵,这样我就不用每天都要看到有个黑色不明物体在抢我的沙发和电视。

 

大约过了一个周吧,我发现小黑从幽灵变成人的时候会炸出一股小小的烟雾,没什么威胁,一会就散。

 

重点是这个烟的颜色和质感每次都不一样。

 

我去问小黑,他说这是糖析出来的颗粒。我记得他当时竖着一根手指,表情特别严肃认真的跟我科普幽灵只能利用糖原,那些残渣就会化成烟雾云云。

 

观察了几天之后,我发现不同的烟雾是对应不同的糖的。

 

藕粉色颗粒较大的雾气是桃子味的软糖,水红色比较细腻的雾气是草莓味的硬糖。果汁糖的颜色会比较深,含糖较高的会比较浅。后来我只要看看雾气颜色,就知道他又背着我偷偷吃了糖。

 

最好玩的是如果一次吃了很多种,就会爆出彩色的雾气。我一度让小黑吃七种颜色的糖看看能不能出现彩虹,最后出现的是暗沉的棕色,他为此还气愤了好久说这个颜色太丑了不符合我的气质。

 

我听了就笑,说你一身黑像个乌鸦似的谈什么气质。

 

那天我刚好穿了件黑白相间的衬衫,小黑愤愤的扯我衣角说你像个熊猫一样还虚胖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虚胖?我单方面和小黑冷战了一天。当然,带着全部的糖。

 

顺便说一句,最后他服输了。

 

 

 

第二年三月的时候,单位临时下决定,我要出一次差。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小黑不在,我也懒得和他说,留了张便条就走了。

 

出去当然不是旅游,是要忙工作。小黑不会用电子产品,我忙起来就把这事忘了。第三天下午要回去,朋友吆喝着逛街,我跟着去了。

 

去的那座城市以糖出名,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用古朴工艺制糖的商铺,我想到在家里的人,去排好长的队买了二两,同事甚至笑我转性,我没答。

 

他肯定生气,但是小黑的生气那叫生气吗?你告诉我用几块奶油巧克力就能哄好的生气叫生气?

 

在飞机上我其实蛮慌。小黑半分自理能力没有,万一这家伙又嘴馋吃了糖,在外面被冻死咋办?我该去认领尸体吗?还是不承认是我家的?

 

我这样胡思乱想了一路,一下飞机就从座位上跳起来,拒绝了同事吃饭的邀请随便拦了辆车往家赶。

 

开门的时候我已经在心里预想了千万种坏结局,没想到门没拉开一个东西扑过来,差点让我以为谁家寄养了只黑毛二哈在我这儿。

 

他声音闷闷的说苍牙,说你回来了,说我以为你跟其他人一样走了。

 

他埋着头,但我听到他声音哽咽了。

 

我以为小黑天不怕地不怕,不会有牵挂的人的。他是幽灵啊,千百年的寿命,应该早见惯了生离死别不是吗?

 

我没说这些话,我还是知道有时候该说什么的。不是因为我眼圈红了嗓子哑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我抬起手,放在他脑袋上轻声答:“没关系,我回来了,不走了。”

 

小黑的额头很烫,他发烧了,我抱进来给他放在床上想去冲感冒药,他伸手拽我衣角,闭着眼睛使劲咬着牙,带着哭腔说别走。

 

我把衣服脱下来盖他身上,去拿家里常备的药物给他灌了水喂下,然后开始清理这些天他制造的所有垃圾。走过垃圾桶时我留意了一下,拎起黑色的塑料袋准备倒掉。

 

垃圾桶里满满的、全是各种颜色各种花纹的糖纸。

 

那一刻我开始后悔自己给他喂了药。

 

小黑大约发了三天烧,把我折腾的够呛。去药店买药的时候挂着大大的黑眼圈,把导购小妹惊的多看了我好几眼。

 

感情我倒像是生病的那一个。

 

 

 

小黑真的十分怕冷,第二年更甚几分。他夏天还好一些,但我们这座城市靠北,八月底就已经比较冷冽了。他干脆就不出门,天天附在我衣服上。

 

他要一直是个幽灵还好处理,但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这家伙有嗜糖的毛病,经常我一个不小心把视线离开了他几秒,就会发现原先好好的一个幽灵变成了乖乖巧巧端坐在沙发上的小人。

 

光是变成人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重点是、就要和前面联系起来了、他怕冷啊。

 

实体形态不能附身,经常我歪在沙发上看书,怀里就突然拱进一个哈着白气的黑色团子。他体温又偏低,总能把我吓个激灵。

 

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极度过分。他个子比我小一些,那段时间不搂着睡不算完,如果我睡沙发,就能看见一个绝色美少男大半夜的抱着床棉被可怜巴巴的蹭过来说冷。

 

我的心脏很正常,但这么过下去迟早出毛病。

 

于是就一起睡。然而小黑睡着了就喜欢往热源靠,有时睡下的时候两个人离着半张床,等我醒了怀里准保一只蜷成一团的毛绒球,砸吧嘴的那种。

 

我告诉他这样我们都没法好好睡觉,让他晚上不要吃糖。小黑装成听进去的样子,瞪着眼睛使劲点头,然后半夜仍然可怜巴巴的过来说冷。

 

我能怎么办?我也可绝望了。

 

而且快到冬天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法好好走路了。我那几天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说你再逍遥几天,我就要把糖全部扔掉。

 

不是我无情,我真不想在自家走路还要抱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人。

 

我们那时窝在沙发上,在看无聊的综艺节目。我和小黑早就达成了协议,我坐在沙发左半边,他在右半边。

 

那天阳光很好,我特意把空调打到了28度,即使是秋天我在室内也仍然穿着短袖。小黑从知道了这个消息就没再说话,好像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综艺节目上。但我知道他没有,他一向更加喜欢美食节目。

 

一个嘉宾滑到在水池里,引发了一阵哈哈大笑。就在这时小黑低声说:“我实体状态其实也可以附身的”。

 

我“嗯”了一声,其实并没有太在意。他素来想一出是一出,在他眼里什么都不如吃糖重要。

 

小黑又说:“真的,我可以附身的。”

 

我这才察觉到他凑过来了,离我特别近,我能看到他的睫毛,特别长,以前一直都没有注意过。那股甜香味似乎特别浓郁的弥漫开来,让我也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啊。”我说。嗓子很哑。

 

我猜到他要干什么了,他也确实这么干了。

 

一个吻。就像是亲吻糖果,不过比那还要甜,还要软。还要让我脸红心跳。我看到他耳朵上窜起的红晕,知道自己也是一样。

 

节目里不知道出现了什么事,主持人和嘉宾们都在笑,声音很大,像是在我心里炸开了一样。

 

我知道小黑为什么那么喜欢吃糖了。

 

 

 

这么看了一遍,我似乎有点跑题。但是我想回答的答案是:宠着就好,所有爱吃糖的人,都是小天使啊。

 

现在是下午两点,电视里在播无聊的综艺节目,换了两个嘉宾。小黑刚刚从我身边走过,抓着一颗糖,探头看我手机。他的脸颊蹭过我的脖颈,是暖的。

 

啊,广告结束了,我要去陪他看电视了。

 

 

瞎bb:这和我将要发的一篇是姐妹篇——讲讲各种小黑幽灵被拐走的故事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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